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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色的眼淚


這篇故事一方面是獻給殘的,感激殘時常為我們日翻中^^

又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的席希怨念,

所以,很想寫一篇席希激進小說啊!

結果沒想到自己還是過於純情(?)了,

寫不出H濃度高的故事Y_Y

慘啊~~~~~~~~~~~~~~~~~~~~~~~~~~~~~~~

又,請別問我這個題目和內容有什麼關係,

老實說,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

只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名字罷了!(不負責任狀態)

 

「你願意放棄當騎士嗎?」我記得您的眼神裡閃爍著期待,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

「您是要我效忠於您嗎?」我問著,有些不確定。

「不,是我效忠於你啊!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只要你保有自尊,我就能守著你,完成你的夢想;只要能看見你完成夢想,哪怕是死了也好,我等著看你破蛹成蝶,因為期待也是一種快感。」

您的聲音有著讓人欣悅臣服的魔力,也許是我思想不潔,但是我總覺得您的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個情人的愛撫;我很想很想點頭說好,我願意放棄,可是……

「可是,對不起,我已經決定了……」

是的,我已經決定。

「是嗎?如果你是用甜言蜜語就可以打動的人,該多好?」

您上前擁抱住我,可是,卻深深地讓我感受到,這是最後的擁抱。

為什麼呢?我不懂,為什麼您的聲音聽起來會是這麼的落寞?

**

為什麼會想起這件事情? 是不是因為我快死了?

死在達利斯的下水道裡,應該是不會有人曉得的吧!

其他的夥伴們都已經順利完成任務了嗎?達利斯的地底下的魔法兵器已經被銷毀了嗎?

為了掩護其他的夥伴們,我自願留下來斷去追兵的後路,好讓其他的同伴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進入戰鬥的核心地帶。

死亡這種事情,早在我選擇成為騎士的時候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可是,現在的我,想再見到您。

我,想再看見您,席翁大人。

是的,我想見到您,我不能躺在這個冰冷的下水道中,任由寒透的水滴穿蝕我的身體,任由自己的意識進入漫長的黑暗,直到完全無光的地帶,我必須站起來,因為,我想見您。

常聽見早幾期的前輩們在說著,人在臨死之前想見到的人,通常都是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這種事情,不是早就知道的嗎?我,不需要經歷死亡,也能夠知道,您,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的劍呢?我抬起沉重的手臂,在身旁摸索著。

記得您在得知我接受賜劍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十分的凝重,也許那個時候,您就料到會有今天的情況了吧!

我吃力地提起劍,以支撐住自己沉重的身軀,好使自己可以起身站立;我不能倒在這個地方,至少在我臨死之前,我必須再見到您,哪怕只有一眼也好。

下水道裡寂靜得如同死亡之谷,四周躺著同伴們的屍體,縱使有著牆上的火把,也無法帶給這個黑暗的地方一絲溫暖。

但是,我仍然要向前走。

只是,才提起沉重的步伐,卻又倒回了冰涼的地面上,我試著想再站立,卻怎麼樣也無法起身。

意識逐漸脫離我所能掌控的範圍,我覺得我全身的力量都已經用盡了,可是,不行的,我不能在這個地方倒下,我不能……

「只要能看見你完成夢想,哪怕是死了也好……」您性感低沉的聲音又回蕩在耳邊。

不,席翁大人,這句話現在應該要換作是我說的了;只要能看見您那天地皆不懼的狂放笑意,哪怕是就這樣閉上眼睛也好……

「噠噠噠噠……」

這是……對了,這是人的腳步聲,有人來了……

「希爾菲斯!!」

有人……在叫我……

「希爾菲斯在這裡!!」

是誰呢?這麼急切的聲音……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沉苛的眼皮打開來,「芽衣……」

其實,我在期待著。

我在期待著,您的到來;即使,明知到那是不可能的……

「希爾菲斯!」芽衣的聲音持續的回蕩在下水道中,像是明亮的火把,點燃了毫無生氣的空間。

畢竟,我還是命不該絕?

是嗎?我還能撐到見到您的那一刻嗎?席翁大人………

**

「快來幫忙!必須先止血才行。」

「情況怎麼樣?」

啊,這是,隊長的聲音,我發現我的身體開始懸空,應該是隊長將我抱起來了吧!

「奇爾不在,我對我的治療魔法沒有信心……但是,希爾菲斯這麼重的傷,竟然可以撐到現在,意志力實在太堅強了。」

「…………奇爾回克萊茵去報告軍情了;不管怎麼說,先幫他作急救措施控制傷勢。」

「這麼重的傷……先找個地方把他的衣服脫下來,以免衣服刮到傷口……」

接下來的對話我已經完全聽不到了,意識逐漸迷離;而在此時,我突然想到,我,尚未分化,這樣的身體……我不能……

**

「慈愛廣被的綠之君啊……請聽我虔誠的請求。請您借與我溫柔的雙手,賜給我治癒的能力……」

啊……好溫暖好懷念的聲音,向來是都是意氣風發,像是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的,低沉性感的聲音。

這是,我一直好想親耳聽見,好想親眼看見的……

「席翁大人……」這是幻影吧!您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不會的……

「希爾菲斯……?」芽衣雀躍的語調傳入耳中,我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之際的,除了芽衣,還有……您。

您聽見我的聲音,用著不同於往常的眼神看著我;那種深不可測的眸光,莫名的會讓人感到害怕,像是天地間所有的秘密,在您的眼中都無所遁形。

有時候,我會很想問您,在我身上,您,到底看見了什麼?

這樣的情勢讓我有點不安,我想坐起身,卻才發現到,衣服並不在身上。

「我的衣服……」我開始有些驚慌,緊緊地抓住了遮蔽在身前的薄被;大家是不是都看到我的,包括您也……

我,不希望給任何人看見,那個噁心的,不男不女的軀體,尤其是您!

「你放心吧,希爾菲斯,我一直守在這裡,沒讓席翁對你出手。」芽衣趕忙說著,還瞪了您一眼。

「對一個傷患,我還能做什麼?」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您在提到「傷患」兩個字的時候,顯得這麼的生氣?

「這就得問你自己了!」芽衣挑開雙眉睥睨著您,態度有點挑釁。

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芽衣,因為聽見她的聲音,就會感受到夏天的活力;而且,我羨慕她,可以對自己的想法這樣的直言不諱。

我,希望自己也能有這樣的勇氣。

「我是到這房間後,才幫你脫衣服的……大家都在外面等著。」芽衣像是看穿了什麼似地對我神秘的眨眨眼,「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到。」

「這樣嗎……」

我不安地望向您,那麼,為什麼,我會難得的看見您臉上毫無笑容?

「怎麼了?希爾菲斯?」芽衣問著。

「失敗了嗎?達利斯的突擊……」我開口問,語音還是有點虛弱;我清了清喉嚨,希望自己的聲音不要這麼的沙啞,脆弱的像是要人保護般的虛弱。

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除了這個原因,到底還有什麼可以讓您這麼不高興。

「即使是這個時候,你也還惦記著任務?」不知何時,您走到了床邊,俯視著我,眼底閃現著怒氣。

可是,除了生氣,我好像在您眼底還看見了一些我不懂的情緒。

「這……」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芽衣,妳先出去。」您是對芽衣說的,但眼光卻從未從我身上轉移,這讓我有點害怕。

「耶?我為什麼要……」

「我有話想跟希爾菲斯說,」您停了一下,又加重語氣,「單獨。」

那兩個字讓我頭皮發麻。

我將求救般的眼神投向芽衣,可是,她卻若有所思地看了您一眼,然後說,「好吧!不過,我可不准你對希爾菲斯動手啊!不然……」她冷不防揮出一個拳頭,使它安穩地停在您的下巴,「我就要你絕子絕孫。」

「這不是一個淑女該說的話吧!」您懶洋洋地說著,眼神卻還是緊緊地盯著我。

「我本來就不是淑女,所以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芽衣聳肩,「我走了。」

門被關上了,將您和我,鎖在一起。

芽衣走後,我們之間就陷入長長的沉寂中,這樣的沉默讓我感到不安,尤其是在這種我最沒有防備的情況下。

我,想見您,好想,好想,可是見到您,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療傷的事,謝謝您。」這句話,我想我是要說的;其實,只要能夠相見,對我而言就已經足夠,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您仍然是不發一言,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床邊茶几的桌面,仍舊盯視著我,那種眼神令我直覺性的顫抖。

到底,您是不喜歡您所見到的,還是……

您走到我的身邊坐下,這種情形讓我有點倍感威脅,我略有不安地稍稍挪移了身子,希望可以和您拉開一點距離,以防自己因為過度缺氧而死。

胸腔的鼓動更讓我感到不安,我擔心這麼大的聲音會被您聽見。

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我無法呼吸,您伸出手,將我從床上拉起,接著,您的唇蓋住了我的。

人體接觸的感覺只有在格鬥的時候我才有經歷,然而,這種過度親暱的接觸只讓我感到不知所措。

「席……」我試著出聲,卻只換來更長久的窒息。

為什麼您會這麼緊地擁抱我?感覺起來好像怕我離開似地;其實,就算您不用抱的那麼緊,我還是哪兒也去不了啊!

「希爾菲斯,」經過良久的沉默,您終於開口了,修長的手指穿過我金黃色的長髮,撐住我的後腦,我這才知道我的馬尾已經被打散了;您低啞的聲音讓我覺得自己腦袋充血,「放棄當騎士吧!」

請不要靠著我的耳邊說話,這會讓我很難清醒著思考。

「我……」昏昏沉沉了一陣子,我才把這句話消耗完畢,「這句話,您不是已經問過了嗎?」

您皺起眉頭,「你還是不打算放棄?」

「為什麼要放棄?」我不懂。

「你傷成這個樣子……」您猛然住了口,放開了我,走到窗邊;少見的急躁和氣惱出現在您臉上,若不是我親眼看見,我也不會相信的!

為什麼,我感到一些不該有的欣喜?

「席翁大人,」希望我的聲音還有著清楚分明,「若是為了克萊茵,相信您一定也是一樣吧!」

您僵直了身體,轉過來面對著我,漂亮的唇勾起了貫有的慵懶,「你沒有必要那麼拼命。」

「為什麼不必?就因為我是安海爾族人嗎?」也許,因為我在您眼中找到了從來沒看見過的情感,於是,我變的大膽了,「可是,因為,這是你的國家,所以我必須守護它。」

長久的沉默再度成為我和您之間唯一的語言。

因為房裡過於陰暗了,以至於我看不見您臉上的表情;就算是看見了,我想我也很難弄懂您心裡在想什麼吧!

風在此時從窗外吹進來,明亮的陽光照射在您臉上,我突然發現您的眸子閃閃發亮。

「你執意想成為騎士,就因為這個原因?」您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溫柔的笑容,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這……」我該怎麼回答呢?

「為什麼?」您追問著,很急切的想得到這個答案;我不懂,這個答案對您而言很重要嗎?

「……在村子裡,有一句古老的話,」為什麼會有這句話,打死我都不會告訴您,「『你往哪裡去,我也往哪裡去;你在哪裡住宿,我也再哪裡住宿;你的國就是我的國,你的神就是我的神,除非死,否則沒有讓和能將你我分離。』」

「……你在向我求婚嗎?」您笑著,重新又走到我床邊。

「咦?」我無法不吃驚,「為什麼您會知道這是……」

上當了!

「當然,」您坐下,輕撫著我的臉,那種溫柔的笑意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你的國就是我的國,因為你,我當然也會開始研究安海爾族的一切。」

「喔……」我噤聲,找錯話講了!

「可是,我還是不希望你當騎士。」您語鋒一轉,眼神有些黯淡,「若是,你也……」

我也?突然想起,會不會是因為您敬愛的上司曾經在死於戰場的關係?所以,您擔心……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笑了。

「席翁大人,您的告白還在有效期限嗎?」我笑問著。

「什麼意思?」您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第一次我發現,其實我也有讓您迷惑的能力。

那讓我感到有莫名的驕傲。

「您說過想守著我,看見我完成夢想,」我停頓了一下,又道,「可是,您不知道,其實我的夢想,就是可以守護您,保護您所重視的啊!」

我發誓,我真的看見了,愉悅的光彩點亮了您的眼瞳。

「希爾菲斯……」您將我摟進您的懷中,那種緊密的力道,像是要將我揉碎,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很愉快,「希爾菲斯……希爾菲斯……希爾菲斯……希爾菲斯……」

長久以來,我一直覺得,您的聲音常常像是一種魔咒,莫名的就讓人有欣悅臣服的力量,使人心甘情願的為您做任何事;然而,現在,我的名字在您的嘴裡,也成了某種咒語。

那個咒語,將會鎖住您,也同時將我囚禁。

是幸福嗎?我想是的。

風,還是一樣的溫柔,在您眼中閃現的水光,也是同樣的溫柔。

「希望我是唯一看見您哭泣的人。」我微笑,抬手替您拭去了落下的淚滴,很高興您終於可以明白,我,也是有能力保護您的。

所以,所以,請別把我當成易碎物品,讓我可以為了所要守護的東西,而變的更堅強吧,席翁大人。

「從今以後,只有你。」

只有我,封印在您心底……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