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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 You Love Me


 獻給維兒,我心愛的寵妃(笑)^^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 明明知道彼此相愛 卻不能在一起
而是 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
卻還得故意裝做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裡

∼泰戈爾∼  

「嘿嘿,我保證待會兒席翁進來的時候一定會得到一個驚嚇!」

芽衣得意洋洋地把最後的花兒插入新娘蜜金色的長髮中,然後將白紗緩緩放下,遮住了那張白皙的臉兒。

「驚嚇?」新娘輕輕地微笑,「有這麼可怕嗎?」

「呵呵,妳不知道,我可是很期待他在大眾面前嚇的昏倒的模樣呢!」芽衣淘氣地皺皺可愛的小鼻子,然後看著桌上的那束捧花,「真好,恭喜妳了,希爾,希望妳不會後悔嫁給那個花心到無人可敵的臭傢伙!」

到最後芽衣還是忍不住要損新郎倌個一兩句。

「花心呀……」希爾菲斯微笑著,不置可否。

「哎呀芽衣,妳別這麼說嘛!席翁有了希爾之後一定會收心的啦!」戴安娜嘴上是這麼說,不過心裡卻也不敢確定。

宮廷第一花心的魔導士要結婚了呢!任誰想到都會覺得爆汗不安的。

真的會就此安定下來了嗎那個浪子?從此以後真的會只忠心愛一個人了嗎?真的會……

希爾菲斯露出安靜如水的微笑,握緊了手中那束海洋藍與太陽金交錯的髮辮,轉頭看著窗外那片蔚藍色的天空。

啊,她想起,原本她和他,可能此生只會成為兩條永不交會的平行線的……

☆               ☆                ☆

「你願意為我放棄當騎士嗎?」

「對不起……我已經決定了……」

「是嗎?那麼,請不要後悔唷,騎士大人!」

後悔?

月光如水的夜,希爾菲斯躺在床上難以入眠。

明天就是她正式被冊封為騎士的典禮了,不知為何的,她竟然有著小小的失落感和某種深切的,不知名的寂寞。

應該是很興奮的,很高興的,但是為什麼她卻沒有辦法開心起來呢?

原本來到皇城,就是為了找到自己,找到可以分化的契機;現在,她終於分化了,也確定了自己想走的,騎士的路,那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會感到如此空虛呢?

是不是,好像少了什麼?

「……聽說,安海爾族的人只要戀愛了,就會隨著對方的需要變成男性或女性,」具有魅惑力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告訴我,希爾菲斯,你想成為男性或是女性?」

當時她是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的呢?

「……男性。」

「哎呀,殘念,那這樣世界上的臭男生又要多一個了。」他回答的高深莫測。

「席翁大人不喜歡男性嗎?」她到底有沒有這麼問呢?

「女人比較可愛吧!」好像有這樣的回答,「只是比起花兒,又差了那麼一點;不過,希爾菲斯,」他走向她,「你卻比花兒更美。」

披衣起身,她走到了窗前;今晚的月亮美的不可思議,像是具有蠱惑人的吸引力,雖然是孤單一個掛在深不可測的夜空中,但還是顯得這麼的美麗,就像席翁的眼睛。

沒有想很久,她還是決定出去看看月亮,吹吹風,心想也許這樣可以稍微給她帶來一點睡意。

希爾菲斯穿好了衣服,信步走著,不知不覺地,走到了皇宮的長廊。

「……為什麼我不可以呢?」

有人說話的聲音?這麼晚了,是誰還在外面呢?

希爾菲斯本想當作沒聽見的繞道而行,但接下來出現的聲音拖住了她的腳步。

「有很多事情不需要道理。」

是席翁?希爾菲斯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經有人在皇宮的長廊上演出這種戲碼;而如今男主角不變,女主角倒是換人了。

「我不介意成為替代品的,只要你……」女官急切地拉住席翁的披風,金黃色的長髮在月光下顯得是這麼的刺眼。

希爾菲斯的心在霎時刺痛了一下。

席翁眼帶依戀地緩緩梭巡著那頭金黃色的長髮,希爾菲斯可以很深刻的感覺到他愛戀的眼神卻不是對著那頭金髮的主人,而是透過那頭金髮在想著什麼人。

然後,他繞過女官,頭也不回地擺擺手,「但是,我卻不需要相似的人形娃娃。」

好像有什麼溫柔的情緒打破了某些冰封的東西緩緩地流了出來,溢滿了她的心,讓她的喉間漲起了酸楚,唇邊卻浮起了一抹淡笑。

緩慢地梭巡著席翁的臉容,發現到他意氣風發的氣焰減弱了不少,眉宇間的光彩也黯淡了些,在提起「人形娃娃」的時候。

這個傻瓜!

希爾菲斯終於明白,她之所以會變成「女」騎士的原因了。

「啊!」席翁恰好走到希爾菲斯的身邊;他不是不知道有人在這裡,而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希爾菲斯。

被她看見了嗎?他有些不確定,不過他決定當作若無其事。

「騎士大人,這麼晚了還不睡嗎?」席翁馬上恢復了鎮定,裝出嘻皮笑臉的可恨模樣。

「那你呢?為什麼這麼晚了也沒睡?席翁!」希爾菲斯輕輕地微笑,很高興看見被反將一軍的席翁露出呆愕的神情。

席翁之所以呆愕,是因為希爾菲斯從來都是叫他,「席翁大人」!

「呵呵,這可不一樣,妳是明天的主角吶!小心讓妳的愛慕者哭泣唷!」席翁痞痞地說著,想藉此避開一些不明確的感覺。

怎麼回事?為什麼眼前的希爾菲斯像是換了一個人?而且換的讓他招架不住!

大概是因為和芽衣公主她們在一起久了,所以被帶壞了吧!席翁找到了原因。

「也包括你在內嗎?席翁!」希爾菲斯不改微笑,但卻一語驚人。

「啊……」又是一個措手不及,「當……然。」席翁說的有點艱澀了;想要維持他的痞子論調為什麼變成這麼困難的一件事?

是因為月圓之夜的緣故嗎?為什麼希爾菲斯看起來會這麼的不一樣?帶點媚惑,帶點天真,帶點無辜,那種靈巧的笑意讓他只想緊緊地抱住她!

該死!他在想什麼?她都已經擺明了不要他了不是嗎?

騎士之路,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的,所以選擇放棄了他,不是嗎?

為什麼這個不要他的女人卻讓他無法不要呢!

「當然會讓我心疼的!」席翁找回平時的語調,笑的壞壞地湊近希爾菲斯,存心想嚇她,「親愛的騎士大人,這麼晚還在外面走動,可是會有危險的唷!」

「喔?」希爾菲斯挑起秀眉,「會有什麼危險?」

她當然知道他在指什麼,不過她想看看席翁是不是真的會對她「做什麼」。

「既然已經分化成為女性,就應該要有點自覺;」席翁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希爾菲斯的長髮,將之纏在手指上,纏住又放開,纏住又放開,「比方說,這麼晚了,絕對不要和男人在一起……」

「呵呵,也包括你在內嗎?」希爾菲斯在席翁抬頭時跳開他的身邊,走了幾步,又回過身看著他,笑意盈盈。

「希爾!」席翁第一次感到這麼棘手;他到底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

「我明天……就要正式成為騎士了,」她看見席翁的肩膀重重的一震,不動聲色地又問,「我可以向你要求賀禮嗎?」

「妳想要什麼?」席翁淡若清風地笑著,拳頭卻不自覺地握緊。

就是不想把她放在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啊!希望把她藏起來,永遠只屬於自己的,雖然明明知道不可能……

「什麼都可以嗎?」希爾菲斯微笑。

「那得看妳想要的是什麼?」席翁痞痞地笑著。

「那麼……」希爾菲斯眼兒滴溜溜的一轉,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髮帶。

燦爛奪目的金黃色長髮飛揚在月光下,閃耀著如同女神一般的光芒;蜜莉艾爾曾經說過她更像是女神,席翁現在發現她一點也沒有誇張。

「我要,你的頭髮。」

希爾菲斯安靜認真的神態和語調讓席翁禁不住也停下來專注地看著她。

頭髮?要做什麼呢?

席翁的心臟在胸腔內激烈的跳動著,呼吸不自覺地急促了起來;已經很久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愚蠢的,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

希爾菲斯伸手,也扯開了他的髮帶,金色和寶藍色的長髮在風中飛揚著的時候交錯成一種美麗的網羅,將兩個人圈在其中。

是不是有很多東西在相遇的時候就已經寫好了,只是他們都繞了一大圈才走到結局?

專注地,仔細地,希爾菲斯很努力讓自己的手不要發抖,將兩人的長髮編成髮辮,想起了芽衣曾經半開玩笑似地對戴安娜說過,

「嘿!知道嗎?我們那邊的的世界啊,有一種叫做『結髮夫妻』的說法,像妳的頭髮是櫻花色的,殿下的頭髮是天藍色的,這兩種顏色交錯的髮辮一定很漂亮吧!」

「不……不要胡說……」戴安娜羞紅著雙頰,「他……他他他是我的哥哥耶!怎麼可以……」

「那你想和哪種顏色交錯呢?希爾菲斯?」芽衣的眼神中有著某種了然,有時候她的確是精明的。

「我比較想看妳的,芽衣。」她記得她當時是這樣輕鬆地把這句話給檔回去。

而如今,她知道了,結髮啊……她希望交纏的髮色,是……

「希爾菲斯!」席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聲音中有著某種壓抑過後的瘖啞,「妳是在挑逗我嗎?」

希爾菲斯抬起頭來看著席翁,微笑,聲音清晰地道,「如果,你能夠知道我的要求是什麼意思,那麼,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希爾菲斯相信自己並不算是丟了一個難題給席翁,但是席翁卻在她受封完之後才來找她,就連她受封的祭典上都沒看見到他。

還是決定放棄她了嗎?希爾菲斯有點不確定;可是,當她看見席翁在對那名女官說起「不需要相似的人形娃娃」時,神情明明是這麼的哀傷。

「雖然晚了一點,不過禮物還是送到了。」席翁出現在她的房裡,神采奕奕的模樣幾乎要讓希爾菲斯以為那個天地皆不懼的席翁回來了!

「禮物?」希爾菲斯蹙眉,想伸手接過席翁手中的盒子時,卻被席翁一把拉入懷中。

「不行不行,妳得先猜猜看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席翁笑的像是偷吃到魚的壞貓,低頭靠在希爾菲斯的耳畔說著。

「花?」希爾菲斯胡亂猜測著,想把自己拉出席翁的懷抱。

「再猜。」可惜席翁抱的死緊,像是怎麼樣都不願意放手了。

「茶葉?」希爾菲斯仔細地回想著和席翁相處的場景。

「再猜。」他偷親了她一下。

「你……」希爾菲斯皺著眉頭抬起頭來,卻赫然發現,「你的頭髮?」

「妳不是要嗎?」席翁溫柔地微笑,「只少了一部份而已,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現在該妳回答我了,為什麼要我的頭髮?」

「你沒去找答案嗎?」希爾菲斯反問。

「我要親口聽妳說。」席翁笑的很無賴。

「是嗎?」希爾菲斯還他一個甜蜜的笑容,「那得看你猜不猜的出聽我說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了!」

☆               ☆                ☆

畢竟還是猜出來了吧!

希爾菲斯微笑著,將目光拉回,卻發現到芽衣和戴安娜都已經不在新娘休息室裡了。

「咦?是時間到了嗎?」希爾菲斯秀眉微蹙,正要起身時,看見身穿新郎禮服的席翁捧著一大束捧花走了進來。

「在找我嗎?」還是一樣蠻不正經的笑意。

希爾菲斯笑笑,「芽衣她們呢?」

「妳希望在妳告白的時候旁邊有一大堆觀眾嗎?」席翁笑得壞壞的。

「告白?」

「不是有人說過,如果我可以猜到要付出什麼代價就要親口告訴我的嗎?」

喔!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希爾菲斯瞪視著他。

自己真的真的要嫁給這個小心眼又傻的可愛的男人嗎?

呵呵,其實,好像也不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