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

 

「好！今天到這裡為止！」

隊長雷奧尼斯下了個命令後，筆直地走向希爾菲斯，嚴厲卻不失關懷地說著，「希爾菲斯！等會兒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是……」希爾菲斯低聲回答著，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的模樣一定已經讓隊長發現了。

明知道不該覬覦呵……但他的心卻不是受他自己所控制的；如果愛上一個人能夠讓自己選擇，那他也不必掙扎的如此痛苦了。

才走到騎士團外，他就看見了和雷奧談話的席翁。

「哎呀呀！人來了！」席翁很輕易地就發現了希爾菲斯的出現，臉上的笑容是意味深長的。

「席翁大人……」才看見席翁，希爾菲斯的眼前就出現了戴安娜不知所措的淚顏。

他還沒有整理好心緒，還沒有想好要怎麼面對席翁，在這個時刻裡他真的不想見到席翁，因為那會讓他的才下過的決心化為一堆無用的泡泡。

疼痛的感覺在心頭掠過，希爾菲斯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仍是漾出自己的招牌笑容。

「席翁大人！你可以走了吧！我還有話要對我的部下說。」雷奧對席翁下逐客令。

「體己話嗎？」席翁的笑意有些危險，修長的眼睫垂下，遮去了他精明探究的目光，「是是是……我這討人厭的蟑螂趕快走人就對了。」

席翁笑嘻嘻地起步欲離開，走過希爾菲斯身邊的時候，冷不防地勾住他的手臂，傾身靠在他耳畔說著，「希爾菲斯！好久沒跟你聊聊天了，什麼時候再去找我？」

「席翁大人！請不要誘拐我的部下！」真是的，在他面前就開始動手動腳，真是目中無人的到了極點。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席翁是禮教綁的住的人，那他就不是席翁了。

「我哪有哇！」席翁一臉無辜，「只是想請希爾菲斯到我那兒去坐坐，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分化的方法……」然後他的視線落在希爾菲斯的身上。

希爾菲斯心頭一驚，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席翁，正好對上席翁那雙會勾魂攝魄的眼，兩個人都沒發現這樣的情形有多麼地曖昧，多麼地引人遐思。

「那也輪不到你操心吧！」總覺得要為部下的「清白」擔點心，雷奧真是快拿席翁沒輒了。

「誰說的，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希爾菲斯分化的結果呢！」

席翁嘴裡的話是對著雷奧說的，可是眼睛卻離不開希爾菲斯漂亮的臉龐；炯炯的目光像是要看穿希爾菲斯的靈魂，看破他一切的偽裝。

「我沒必要滿足席翁大人的好奇心吧！」

希爾菲斯扯回了自己的手臂，同時也掙脫了被席翁的氣息籠罩的天地；但是兩個人都知道若不是席翁願意放手，他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我是好奇，但是不是僅止於好奇可就很難說了。」席翁不在意地聳聳肩，自信的笑意像是天塌下來也壓不死他，「我走了。」

希爾菲斯沒有看著席翁離開，席翁的話一直在他心中盤旋不去；分化的結果？其實他想變成男人，因為若是如此，他就可以不必那麼痛苦了。

就說他是逃避現實好了，獨自面對那種寂寞與心碎是很痛苦的，他寧可無動於衷，也不願讓自己掙扎不已。

「隊長找我有什麼事呢？」希爾菲斯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還是擺出最親切的笑容。

有時他多厭惡這樣的偽裝啊！他為什麼寧可不要傷害到別人，卻要這樣折磨自己呢？為什麼不任性地對自己好一點呢？為什麼要替別人設想這麼多呢？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知道……不知道啊……他只希望自己能夠不要愛，這樣他也就不必承擔太多的心痛了。

雷奧細細地看了希爾菲斯好一陣，然後才幽幽地開口道：「希爾菲斯！你最近心不在焉的，自己要多注意，別忘了你當初來王城的責任。」

「是……」

是啊……若是他注定要身為戰士，愛情就是她必須捨棄的東西；他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受封成為騎士，為村子和王都的交流盡力，而不是想這些五四三的。

或許這樣也好吧！只有忘卻自己的心情，他才不會那麼地痛苦難當。

「我知道了！我會重新振作的！」希爾菲斯大聲地回答著，將一切的心情全都屏除。

再見了，席翁大人……或許……只有公主才是適合你的……